柒公子的书阁

这世间,许多事,求得,求之不得;许多梦,忘得,忘记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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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指给傻子王爷后,新婚之夜看着他赤裸裸的眼光才知道,他是黑芝麻馅的

【装傻王爷】x【护夫狂魔】 

 【黑芝麻馅】和【人间清醒】




 “风袅篆烟不卷帘,雨打梨花深闭门。”

 

本是欢欢喜喜的《西厢记》,可当蒋晴贞再次读来,却只记住了这支凄凄的《八声甘州》。

 

窗外的雨点无情地拍打在树叶上,跃起、落下,仿佛大珠小珠落在她的心口。

 

桌面凌乱的书册间,一抹明黄色格外刺眼。那是一卷圣旨,一卷蒋家不得不接的圣旨——

 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兹闻辅国大将军蒋直之女蒋晴贞德才兼备,朕躬闻之甚悦。今隐王已至婚龄,蒋氏门著勋庸,堪为佳偶。朕奉皇太后慈谕,将汝许配隐王为妃,钦此。”

 

三日前,这封突如其来的诏令,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
 

大将军蒋直一生征战沙场,膝下两儿也在边关为国效力,可惜如此功绩,抵不过帝王的猜忌之心。

 

功高盖主的后果,蒋氏不是不知道。已经如履薄冰的他们却没有想到,皇帝依旧不放心,竟逼着将军府把唯一的掌上明珠也舍了去——让蒋晴贞嫁给隐王那个傻子。

 

是啊,今上的九弟元晖,幼时遭奸人投毒,高烧不退以致痴傻,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。

 

若蒋家当真牺牲了女儿,相当于结了一门无用的姻亲,还会遭人耻笑。

 

若蒋家不肯低头,那么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收拾蒋家的借口便也有了。

 

接到这样两难的赐婚,她一个深闺小姐,又能如何?

 

蒋晴贞还记得那日,传旨太监对着蒋府诸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
 

爹娘被圣旨的内容震得久久回不了神,她自己也懵了半晌,藏在袖中的双手颤抖着攥紧。

 

“怎么,将军府好事将近,各位倒愣住了?这是天家恩典,隐王妃还不快点领旨谢恩?”

 

太监的声音如针一样尖细,倏地刺进蒋晴贞的头顶。她忍泪接旨,依礼打发走太监,这才扶着爹娘坐下。

 

蒋父沉默不语,双手撑在膝头,腰也弯了几分。

 

而蒋母更是泪流如注,不停地拍打着蒋晴贞的脊背,“儿啊,你怎么就把圣旨接了呢!那是隐王啊,女儿家的后半辈子依靠,全拴在一个傻子身上,这可如何是好!”

 

闻言,蒋晴贞心里一痛,却只能强行按下舌尖的苦涩,“娘,您要冷静。这是皇上对咱们家的考验,不接旨,便是抗旨不遵。蒋氏一族,如今绝不能被抓到任何把柄。”

 

“话虽如此,只是苦了我儿……”

 

“家中还有两位哥哥,可在爹娘跟前尽孝。为了蒋府的平安,女儿……愿意嫁给隐王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圣旨已下,木已成舟。蒋晴贞不断安慰自己,其实做隐王妃也不是太糟糕。

 

官家嫡女的命运本就是嫁入高门当宗妇,成为世家联姻的棋子。

 

隐王常年受到漠视,嫁过去她既不用承受深宅的算计,又能减轻圣上对蒋家的疑心。

 

和这些好处比起来,她的想法,又算得了什么呢?

 

只不过,蒋晴贞能劝解父母,却忽视不了自己内心的不甘。随着婚期临近,那抹愁绪变得更加强烈。

 

蒋夫人见女儿日渐憔悴,如何能不答应她去普济寺上香散心的请求。

 

然而,当蒋晴贞去了曾经的厢房,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丝毫踪迹。

 

……是她天真了。蒋晴贞一哂。

 

那个人的话言犹在耳,“我和姑娘萍水相逢,有幸相识,引为知己。但我身患旧疾,且有要务在身,三五年不得归。若有缘自当再见,若无缘,便忘了吧。”

 

只要愿意,他确实可以不留下一点痕迹,何况他说得那样明白。蒋晴贞早有准备,但心还是像破了一个洞,空落落的。

 

路过大殿的时候,丫鬟小梅为了讨小姐欢心,硬是拉蒋晴贞去抽了一支姻缘签。

 

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在接过签子的刹那,迅速看了她一眼,随即低头盖住了眼底的震惊。

 

“恭喜施主,抽的是上签。只要过了一道坎,日后便可平安富贵。”

 

千篇一律的说辞,蒋晴贞犹疑地皱起眉。

 

“签文是什么?”

 

“这支签和旁的不同,贫僧不能泄露天机,仅能告诉施主一个字,等。”

 

等?

 

蒋晴贞只信人定胜天,老和尚这般故弄玄虚,让她有些不悦。但她仍守着礼数道谢,心事重重地带着丫鬟离去。

 

而她不知道的是,自己一离开,就有人取走了那支姻缘签。

 

 

 

 

时间很快到了出嫁前一晚,蒋晴贞终于再次梦到了那个人——大约也是最后一次梦到他了。

 

梦中场景,正是两人初识之时。

 

那一年,蒋晴贞才十四岁,尚未及笄。

 

她在普济寺为初上战场的兄长祈福,一待就是两个月。

 

那段日子里,她要么去佛堂诵经祷告,要么在庭院里烹茶看书。

 

某一日,她如往常一般泡茶,刚要把茶汤倒入杯中,却被一只杂毛花猫抢了先。

 

那猫灵活地窜上石桌,叼了一只茶杯就往外跑。

 

“诶——这畜生怎么跑得那么快!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了。”

 

小梅惊呼一声,跺跺脚赶忙追上去,但猫跑得可比人快多了,三两下翻上了院墙。

 

“算了,小梅,你回来吧。”

 

眼见花猫趴在瓦片上,甩着尾巴得意洋洋的样子,蒋晴贞不由失笑。

 

那白瓷杯产自汝窑,杯面上绘着一尾活灵活现的金鱼,大概猫把它当作真的了。

 

“抱歉,是我的猫淘气,惊扰了姑娘。”

 

忽而一阵清风划过耳畔,蒋晴贞一愣,随之望向高处。

 

一个陌生男子自隔壁院子一跃而上,轻松地捉住了那只猫。猫咪在他怀里乖得很,他一伸手,那茶杯就稳稳当当落入了掌心。

 

可是这个青天白日里出现的公子,穿戴却着实可怖。一袭白衣的他竟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,当即把小梅骇得尖叫起来。

 

“啊!鬼啊——!”

 

“小点声,小梅,这是人。”

 

神秘男子看着这个镇定得不像话的少女,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。

 

“哦?我怎么就是人不是鬼了?小丫头胆子倒不小。”

 

“我不是小丫头。”还梳着双丫髻的蒋晴贞一本正经,“大白天的,你也有影子,当然是人了。不以真面目示人,约莫是容貌有碍吧。放心,我不会揭穿你是丑八怪的。”

 

“呵!”

 

面具下的薄唇轻勾,他轻飘飘地从院墙跳下来,把茶杯还给了蒋晴贞。

 

“姑娘年纪小小,嘴巴倒不饶人,有意思。看在我帮你寻回杯子的份上,向你讨一杯茶可好?”

 

蒋晴贞几乎可以想象,他在面具下眉眼弯弯的样子。

 

她从小就八风不动,哥哥怎么逗她她都不哭。那个人也是这样,总想逗她生气害怕,然后皆以失败告终。

 

他甚至故意给那只猫取名阿晴,每次都在唤它,又或是唤她。

 

后来……直到后来,蒋晴贞才想明白,自己被他欺负却总想见他,是出于怎样的心情。何况,她根本不知道他姓甚名谁,长相如何。

 

可惜,他最后的话摆明了是托辞。要是真的喜欢,无缘也要争取有缘,哪里是一句话就能撇净的。

 

夜间自梦中醒来,蒋晴贞的眼泪沾满了枕巾。

 

她马上就要嫁为人妇,所有的幻想都该烟消云散——她会好好对待隐王,把妄念埋葬在普济寺,再不回头。

 

 

 

 

第二日,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,把蒋家女送到了隐王府。

 

陛下的手足只余隐王一人,为示兄友弟恭,皇帝也来到王府贺喜。

 

帝后驾临,宾客济济,满堂的荣耀富贵,只除了新郎官不是一个健全的人。

 

蒋晴贞等了许久许久,周围才归于平静。

 

“咦,这就是我新娶的媳妇吗?”跨进屋的男子声音有别样的清润,语气却不乏天真。

 

“是呢!王爷小心,挑开新娘子的盖头就行。”赵嬷嬷一步一步引导着隐王元晖,蒋晴贞的模样落入众人眼中。

 

可惜了,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,今后怕是要守活寡了。

 

在场的丫鬟婆子有些遗憾,随即又担心隐王妃会看不起隐王,对他不好。

 

“哇,姐姐你好漂亮,我喜欢这个媳妇!姐姐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蒋晴贞抬眼看向元晖,他正欢快地手舞足蹈。

 

出乎她的意料,这是一个长得异常清秀的男子,一双桃花眼里尽是纯真。倘若他没有被害痴傻,必定会是名动京城的人物。

 

“我……妾身姓蒋,名晴贞。”

 

“晴贞,晴贞?名字真好听,那我以后就叫你晴姐姐啦!”

 

“多谢王爷夸奖。”蒋晴贞的耳尖有点红,对方到底是一个身量高出她许多的异性。

 

“不要叫我王爷,王爷不好听。我的名字是元晖,叫我小晖,好不好?”

 

眉目精致的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蒋晴贞,蒋晴贞便不由自主地心软了。她点头道,“好,小晖,以后晴姐姐就与小晖作伴了。”

 

一旁的赵嬷嬷心中的大石落了地。只要隐王妃能善待王爷,日后她也能向九泉下的宸妃娘娘交代了。

 

 

 

 

这一晚,蒋晴贞睡得不太踏实。

 

今日极高兴的元晖像是找到了新玩具,怎么说都要抱着她睡觉,让她感觉颇不自在。

 

好在元晖抱她的动作规规矩矩,挨了一会儿,她便抵不住困意,睡了过去。

 

夜半,浅眠的她被院子外的猫叫声吵醒。春天总有野猫躁动,这不奇怪。

 

只是当蒋晴贞转头,看到元晖正痴痴盯着她时,免不了吓了一跳。

 

“小晖,你怎么了,睡不着吗?”

 

元晖的神情并无一丝异色,他委委屈屈地撒娇,“今天那些坏人,非要我喝好多好多酒。我都没吃东西,现在感觉好饿。”

 

蒋晴贞松了口气,忙给元晖喂了些点心。吃完,他满意地打了声饱嗝,果真如幼童一样。

 

之后,一夜相安无事。

 

照例,新婚首日的王爷王妃是要进宫面圣的。蒋晴贞第一次见到了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天子,但她不敢露出半分怨怼。

 

皇帝年岁三十有四,身形浮肿,双眼因为常年吃丹药而略微混浊。他问起了蒋家诸人的近况,蒋晴贞深知天家的忌惮,回答得万分小心。

 

“皇兄,你别再问晴姐姐啦!你问她,她都不理我了!”元晖突然插嘴,打断了令蒋晴贞不适的问话。

 

“怎么,九弟刚娶了媳妇,就忘了皇兄么?”皇帝眯着眼,不辨喜怒。

 

而元晖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,跑上前就要把跪着的蒋晴贞拉起来,结果自己绊了脚,往地上摔了个大马趴。

 

四周的宫人禁不住笑出了声,皇帝看他出丑的样子,更是放声大笑。

 

蒋晴贞蓦地心疼,他到底遭遇过多少次这样的恶意?

 

陛下是他唯一的亲哥哥,却对他尽情地取笑。皇宫……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毫无温情可言。

 

再想想她自己,不正是其中无力抵抗的一员?

 

她既心疼又悲哀,唯唯诺诺向皇帝告了罪,将元晖扶起来,拍掉他身上的尘土。

 

如果可以,她再也不想来到这座深宫牢笼了。

 

 

 

 

万幸的是,隐王府的生活,比蒋晴贞想象的还要自在几分。除了应付宫里来的人,她几乎不用费心周旋什么。

 

三朝回门的时候,蒋父蒋母见爱女牵着隐王的手,就像对待弟弟一样爱护他,终于放了心。

 

女儿为蒋家牺牲了太多,隐王虽然傻了,但乖巧懂事,两人能好好过日子就成。

 

蒋晴贞自己也很放松,那段绮梦般的往事,远不及如今和隐王相处来得快乐——无人处,她已经不太会想起那个人了。

 

然而,细水长流的背后,风雨欲来的气息愈加明显。

 

华永十三年,南方遭遇大面积蝗灾,蝗虫所过之处颗粒无收。人心惶惶,天家连下数道罪己诏,又请道士开坛做法。

 

无奈这些举措收效甚微,皇帝索性撂手不管,只命各郡开仓放粮,平一平物议。

 

蒋晴贞带着元晖去酒楼用饭,嘈杂间却听到了不少百姓的抱怨。

 

她不由得对局势忧心忡忡,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派父亲镇压灾民,这可会把蒋家放在火上烤啊。

 

心烦意乱之下,蒋晴贞没能拉住四处乱窜的元晖,他在大堂跑来跑去,一不留神,撞到了要进门的人身上。

 

“哎呀,好疼!”

 

“谁,是谁这么不长眼,冲撞了小爷?!”

 

来人是个满身绫罗绸缎的富家公子,大腹便便,满脸骄横。

 

蒋晴贞心一沉,此人是皇帝宠妃的胞弟,横行霸道惯了的,只怕不能善了。

 

她忙把元晖拉到身后护住,低首道歉,“是我们没看清路,请公子高抬贵手,原谅则个。”

 

“哟,你说原谅就原谅,我可不……咦,你,你不就是隐王妃吗?”那男子认出了他们,“你怎么带着傻子出来丢人现眼?”

 

蒋晴贞心头火起,安抚了一下害怕的元晖,随即回头直视男子,“既然公子知道我们的身份,还不赶紧行礼?隐王贵为宗室,你这般藐视皇家,其心可诛!”

 

那人愣了半晌,随即捧腹大笑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男的犯蠢,女的守活寡,你们的身份,那不就是最大的笑话?难道隐王妃要进宫告状吗?我可是高贵妃的亲弟弟,今上的小舅子!”

 

污言秽语兜头而来,蒋晴贞气得双眼通红,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静。

 

在她的背后,假作惊恐的元晖眸中骤然闪过戾气,手指作势要动。

 

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蒋晴贞突地想到了对策,不退反进,气势逼得男子莫名一紧。

 

“皇上宠爱贵妃是你们高家的福分。不好好珍惜,反而招摇过市,公子可想过后果?

 

皇后娘娘是太后亲侄女,当今圣上最重孝道,若知道你仗势欺人、不尊中宫,贵妃娘娘的面子往哪儿搁?

 

皇后的弟弟,才是正经的国舅,你可别让宫里头的娘娘难做啊。”

 

居然拿皇后压他!男子闻言,愤而咬牙,但到底不敢害了贵妃姐姐,只得气急败坏地甩袖离开,“散了,都散了,看什么热闹!小爷我今天大人大量,就不追究了,哼!”

 

蒋晴贞长呼一口气,握紧了元晖的手。

 

不论太平还是乱世,她都会努力保护这个孩子,不让他受到伤害。

 

 

 

 

次月,南方的灾情愈演愈烈,甚至出现小范围的流民作乱,而京城依然歌舞升平。

 

蒋晴贞还听说,那个高公子在青楼与其他纨绔争抢花魁,结果从楼梯滚下去,被抬回了高家。

 

这件事透着古怪,可是她一看身边的元晖,他正大口吃着糕饼,脸上沾了碎屑也不自知。

 

这个单纯的样子,委实让她无法再升起一丝怀疑。

 

转眼又到了皇帝的寿诞。尽管今年国库缩减,当朝天子的万寿节宴照旧铺张无比,极尽奢侈。

 

祝寿献礼结束后,元晖说要去如厕,蒋晴贞便唤了王府小厮陪同。

 

可是当元晖回到座位,她却发现他居然变得头发凌乱、鼻青脸肿。

 

“哟,九弟这是怎么了?被人打了,还是磕着碰着了?”皇帝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。

 

“我,我……”元晖仿佛被什么事吓到了,呐呐说不出话来,脸上似哭似笑。

 

“这隐王,该不会变得更傻了吧?连话都不会说了。”

 

“谁说不是呢。指不定撞树上了,瞧他脸上青一块,紫一块。”

 

“你们记得么,去年中秋宴,隐王还掉到湖里,落水狗似的。这回估计又是他自己摔了吧。”

 

众人都知道,陛下其实不喜这个弟弟,不过是做做面子情。

 

先皇当初盛宠九皇子的母妃宸妃,冷落了三皇子和德妃。于是三皇子登基后,对失智的元晖名为关切,实为看戏。

 

所以大家为了讨好天子,争先恐后地取笑隐王,议论声越来越大。

 

看热闹还不算,竟然还有好事者前来敬酒,为首的正是前阵子养伤刚好的高公子。

 

他端着酒杯上前,低声对蒋晴贞说,“隐王妃,方才就是我的人打昏了王府下人,还把隐王套上麻袋揍了一顿。我可都坦白了,你要不要……赶快向皇上诉苦呢?”

 

小人嘴脸,莫过于此。

 

蒋晴贞心里有气,但只能抿唇不语。

 

她必须忍下来——在寿宴上让天子扫兴,即便占理,也是罪过。何况元晖无法指认对方,周围又没有人证物证,怎么做都是错。

 

蒋晴贞咬得嘴唇都失了血色,一颗心也冰凉冰凉的。

 

高公子却仍不罢休,他第一次遇到使他丢脸的女人,可不是得抓着机会拼命羞辱?

 

他把酒杯递给了隐王,杯沿上还泛着红色的油光。

 

蒋晴贞察觉不对正要阻止,元晖却已经好奇地把酒一饮而尽,并且立马咳得惊天动地。

 

他被加了辣椒油的白酒呛得脸红脖子粗,衬得青青紫紫的脸更加滑稽。

 

简直欺人太甚!蒋晴贞顾不上恨,又是给元晖递水,又是擦秽物,夫妻俩狼狈不堪。

 

而一旁的始作俑者毫无愧意,对着皇帝躬身作揖,“启禀圣上, 隐王殿下怕是喝酒呛着了,微臣有罪。”

 

帝台上的人并没有责怪他,只是道,“无妨,爱卿的奇思妙想一向极多。隐王夫妇也不会计较这等小事的,是吗?”

 

“……皇上说的是。”

 

呵,这就是天家手足,这就是人人追逐的泼天富贵!

 

蒋晴贞垂首应是,目光却恰好落到了案几下的一处,顿时大惊。

 撰文  |  隔花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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